昭余祁也称为九泽,位于晋中盆地偏南部,其水源主要是上游的汾水,及其支流的潇水。众水汇集昭余祁大湖,再通过雀鼠谷下泄。
在这座湖泊的东北岸的高坡上扎着两座营寨,两营相隔二里有余,营内各有一万五千人。
郭太与李乐、胡才守一营,杨凤、韩暹守另一营。
营寨用栏栅围起,纵横二里。精壮等早已在栅栏前挖出宽丈许、深一丈的壕沟,又修建了许多鹿砦,箭塔。
如今各自摆好阵势守在营口,迎接对面敌军到来。
只见对面旌旗猎猎,战鼓雷鸣,士卒们呼喊着、咆哮着朝着白波军营地涌来。
其两侧各有近千骑保护阵型,缓缓向前推进。
郭太见状,抽出钢鞭,朝众人喊道:“弟兄们,守住营寨,守住阵型!晋阳城里金银、美女数之不尽!只要击败前方守军,城里的财货就都是我们的!”
“虎、虎、虎!”…
眨眼间,并州军已冲至眼前,随即如潮水般拍向白波军营寨。
首先迎接他们的是一轮覆盖式抛射箭雨,一根根箭矢,带着重重的箭头,洋洋洒洒的落在敌军阵中。
一片哀嚎应声响起,但没有人会为此停下脚步。大伙都知道,只有一直往前冲,冲到敌人阵前,才能脱离弓箭的打击。
经过两轮箭雨的洗礼后,敌军前部终于杀至白波军近前。
众人战至一团,前方白波军手持木盾扎下马步,将身体顶住盾牌,身后的众多长枪手举枪乱捅,场面从一开始便达到高潮!
东方硕站在望楼上,借助视力优势朝远方眺望。他的工作是观察对面杨凤营寨战况,同时监察敌人的后方阵势,以便于第一时间告知郭帅。
“看来杨帅那边的情形要好上许多,毕竟那边只有一万敌军。而郭帅这边面对的是敌军主力,压力要大许多!”
东方硕仔细的观察着前方的形势,发现了一个问题。
我方部队的战力与敌军相比,差了很多!
首先我方装备没敌人好,敌人基本都是甲胄齐全,而我方的披甲率太低了,大部分还穿着布衣。
然后双方的士卒的素质也差距明显,敌人虽然有许多新兵,但至少能做到令行禁止。而我方只有郭堡的士卒能做到唯命是从,其余各堡都差了一点意思。
好在是打防守战,如果双方抛开地形和营寨,在野外对攻,白波军必败无疑。
更何况对方还有近两千骑兵在外枕戈待旦,而我方却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与之对抗。
最庆幸的是,敌方没有类似徐晃这般恐怖的存在,不然真的很难办。
看来以后在想对策之前,还要考虑到白波军自身的战力问题。
…
寨门处的厮杀进入了白热化,营中号角声此起彼伏,营外擂鼓声不绝于耳。
张懿见正前方的营门打不开局势,便下令余下人马朝两侧营门发起攻势。
于是中军一分为二,朝白波军东南、西北两个方向的营门冲去。
此二门正是李乐、胡才二人把守。
由于东南门挨着湖泊,靠着杨奉营寨,所以暂时没有受到攻击。
东方硕将敌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。
“敌军主帅倒是小心谨慎,中军都出动了,自己却只在后方指挥。”
其实此战的关键在于杨奉那边。若是杨帅、韩帅能率先击败敌军,便能支援郭帅的营寨。敌方将受到两面夹击的处境。
反之亦然,若杨奉不幸被攻破,那么郭帅的营地便会独木难支。
于是东方硕朝杨奉营寨看去,却发现那边的战斗并不激烈。
难道对方只是佯攻杨奉营寨,牵制其无法前来支援?
收回思绪,再看周边战局,发现胡才那边有些难以抵挡的趋势,不由焦躁起来!
郭太坐镇中军,见东方硕打出旗语,便让樊石带着预备队前去胡才那边支援。
…
正面战场上,李狗蛋举刀拼杀在前,耳边充斥着沉闷的喊杀声与短促的嘶吼声,自己身上也不知不觉的多了数道口子。
他已经数不清杀了多少敌军,只觉得双手在机械般的挥舞着手中战刀。
“李狗蛋,你先退回去休息一下,这里我们顶着!”旁边一名白波士卒朝其喊道。
但他恍若未闻,依旧守着自己脚下的阵地。
“你不要命了吗?”那士卒急道。
正待其恍惚之际,前方一名敌军突然跃起,一刀劈向李狗蛋!
“小心!”
话音未落,一支箭矢从后方射出,钉在那人咽喉处。
杨成举着弓长吁一口气,狠狠的骂道:
“直娘贼!”
李狗蛋踢踢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,左边的兄弟右腕被斩断,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,面目狰狞;右边的兄弟杀红了眼,大声的嘶吼着,嘴角甚至流出血来。
“谢了兄弟!”李狗蛋大声朝杨成喊道。
…
两军交战了近一个时辰,并州军还是未能攻破白波军营寨,只是稍稍的向前推进了几步而已。
营寨之外死尸伏地,血流不止,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,充斥在空气中,刺鼻难闻。
樊石带着预备队在李乐、胡才二人把守的门前来回支援,总算是帮其稳住了局势。
东方硕也因为战局胶着,加入了战斗。
双方由于长时间交战,都显出了疲态,但都在咬牙坚持着,就看哪边能坚持的更长。
但对面敌军还有后军未动,这是敌军最后的底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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