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灼正在中军帐内,听得探子报知梁山来袭,疑惑不已。
自从上次连环马大破贼军之后,梁山如同吓破了胆一般,再也不敢出战,为什么今天主动约战?
然而在呼延灼心中,连环马是经过实战检验的,他不相信短短十日梁山泊就能找出破解之法。
呼延灼一面传令先锋韩滔,一面命令士兵锁上连环甲马。
全身披挂已毕,呼延灼骑了踢雪乌骓马,仗着双鞭,大驱军马杀奔梁山泊来。
然而一路上并没有碰见梁山贼寇,直到水边,才看见宋江引着许多军马,在那里叫喊。
呼延灼眉头一皱,不知道宋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先锋韩滔来到呼延灼身边,开口说道:“秉将军,正南上一队步军,不知是何处来的?”
呼延灼正愁无人厮杀,听闻后命令道:“休问他何处军,只顾把连环马冲将去。”
韩滔得令,引着五百马军飞哨出去。
没走几步,就看见东南上出现一队军兵。
几乎同一时间,西南方向也出现了一队旗号,招飐呐喊。
韩滔没有贸然出击,引军回来。
呼延灼看见韩滔,问道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韩滔解释道:“将军,南边三队贼兵,都是梁山泊旗号,突然冒出这许多军兵,必定有诈,我担心中了奸计,这才折返回来。”
呼延灼点头道:“这厮许多时不出来厮杀,必有计策。”
话音未落,呼延灼与韩滔看见北边又竖起三队旗号。
呼延灼皱眉道:“此必是贼人奸计,意欲前后夹击,我和你把人马分为两路,我去杀北边人马,你去杀南边人马。”
正欲分兵之际,只见西边又有四路人马喊杀而来,面对突然出现的十队人马,呼延灼军兵不战自乱。
呼延灼何喝止道:“莫要慌乱,贼寇数量有限,分兵乃是自寻死路,与我一起冲杀出去!”
周围士兵听到呼延灼的声音,从慌乱中镇静下来,拿起弓箭、挺起长枪,做好冲刺准备。
呼延灼和韩滔各引马步军兵冲突,然而这这十队步军早已得了宋江安排,并不与连环马交锋,东赶东走,西赶西走,只是围着朝廷士兵。
呼延灼看了大怒,引兵望北冲将来。
宋江军兵见围不住,尽投芦苇中乱走。
呼延灼大驱连环马,卷地而来。
那甲马一齐跑发,收勒不住,在惯性驱使下,跑进了芦苇丛中,却不知里面早已埋伏好钩镰枪手。
眼见连环马奔袭而来,徐宁吹响唿哨,钩镰枪一齐举手,先钩倒两边马脚,中间的甲马受到拖累,速度便慢了下来。
由于马匹被铁环锁住,想走也走不了,只得成为活靶子。
梁山挠钩手也不正面作战,只是抛出挠钩、套锁,芦苇中只顾缚人。
呼延灼见连环马被破,心知大势已去,便勒马回南边去寻韩滔。
眼见徐宁得手,宋江在穿上看的真切,便命令吹响号角,发起反攻。
一时间,四面八方,漫山遍野,都是梁山步军的身影。
韩滔、呼延灼率领的连环甲马,乱滚滚都攧入荒草芦苇之中,尽被捉了。
二将情知中了计策,纵马去四面跟寻步军,夺路奔走时,只见来时路上,摆满了梁山泊旗号。
呼延灼不知前方虚实,不敢投那几条路走,眼见西北方空旷,便驱马朝西北上来。
韩滔则在乱军之中,不知去向。
呼延灼行不到五六里路,突然窜出一队强人,当先两个好汉拦路,一个是没遮拦穆弘,一个是小遮拦穆春。
兄弟二人各拈一条朴刀,大喝道:“败将休走!”
呼延灼忿怒,舞起双鞭,纵马直取穆弘、穆春。
略斗四五合,穆弘、穆春便走,呼延灼只怕中了计,不来追赶,继续望正北大路而走。
山坡下又转出一队强人,当先两个好汉拦路,一个是病关索杨雄,一个是双尾蝎解宝。
解宝挥舞钢叉,大喝道:“贼将,还我哥哥命来!”
呼延灼舞起双鞭,来战两人。
解宝武艺不及解珍,三两回合后就陷入危机之中,好在杨雄在一旁救应,这才没有命丧钢鞭。
斗不到五七合,杨雄、解宝拔步便走,呼延灼赶不过半里多路,两边底下忽然钻出二十四把钩镰枪,头上则是一片套锁飞来。
原来是汤隆早率领着喽啰们在此候着呼延灼,按照宋江的命令就要将他活捉回山。
呼延灼眼见敌人重兵埋伏,无心恋战,拨转马头望东北上大路便走。
走不多时,又撞着李逵、燕顺二人截住去路。
李逵撞击着钢斧,眼中闪着兴奋之色:“爷爷在此等候多时,贼鸟汉还不快快下马受缚?”
呼延灼心知后方必有追兵,只得拍马舞鞭,来战李逵、燕顺。
燕顺横起朴刀,砍向呼延灼脖颈,呼延灼低头躲过,迎面而来就是李逵的双斧。
呼延灼急忙平握钢鞭,挡住李逵。
呼延灼人借马势,快速突破李逵、燕顺之后,并不恋战,而是径直向前奔去。
李逵、燕顺伏击多时,自然不甘,急忙追赶。
然而呼延灼的踢雪乌骓速度极快,二人赶不上,悻悻回山。
这一战,梁山利用钩镰枪大破连环马,将朝廷兵马杀的大败亏输,雨零星散。
宋江大喜,鸣金收军回山,各请功赏。
三千连环甲马,有多半被钩镰枪拨倒,伤损了马蹄,不能再战,宋江命令喽啰们将受损战马剥去皮甲,剁了吃肉。
还有一些好马,牵上山去喂养,用作战马。
与阳谷县一战,梁山失了半数马匹,此番俘获的战马正解了梁山的燃眉之急。
连环马上的带甲军士,一多半被生擒上山,还有一些栽下马来,踩踏而死。
五千步军,被宋江十队人马围得紧急,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,有望中军躲的,都被钩镰枪拖翻捉了。
望水边逃命的,尽被水军头领围裹上船去,拽过滩头,拘捉上山。
梁山虽然大获全胜,但是人手毕竟不足,无法将朝廷士兵尽数擒捉。
在生死面前,有数千士兵拼死抵挡,沿着一条路冲杀,逃脱出包围圈,仓皇后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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