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……这样的话，暴露你的身份了咋办？”接到包大壮的电报，孔云霞的贴身护卫孔玉担心了。
“没关系，让暗处的陆熏去办，就算‘蚊子’，也不会知道陆熏是我的人吗，担心啥？”孔云霞倒是不担心，在大家族里混过的，当然不会只有一个信得过的贴身护卫。
“陆熏？可靠吗？”孔玉虽说知道陆熏的存在，不了解的。
“你尽管打电话让他办就是了。”
“是！”护卫也不能主人的啥秘密都清楚不是？护卫只是孔玉的一个身份之一，说白了，类似孔云霞的家生子之类的存在，“小姐，那个孙小胖是抗日分子？”
“不要多问，让陆熏去盯着就是了。”孔云霞当然不会那么傻。
尽管蚊子这电报没头没脑的，甚至，为啥盯着从治安科大牢里放出去的孙小胖都没说。可是，蚊子不会无聊的给自己这样的任务的，当然和抗日分子有关了。
治安科大牢里，一共就放出去六个人，就那么凑巧，宪兵队需要盯住的人物，没被马面杀了？
鬼手七呢，除了第一天晚上给包大壮送去电台，再也不能去了，起码，避过这阵风头啊。每天在街道上溜达，干啥？找新工作啊。不能做无业游民不是？否则，经济收入就来历不明了啊。
转啊转，鬼手七发现，自己除了赌术，啥都不适合啊。
溜达到云生赌场，被人撵出来了。三七赌场刚被治安科收拾了，死了那么多人，鬼手七这样的三七赌场高级余孽，惹麻烦咋办？
麻痹的！鬼手七是诅咒不已，老子好歹是专业技术人才，这么好的手艺，卖不出去了啊。
“嘟嘟嘟……”警笛声音。
“王八蛋，咋又是你？”马面这个气啊。
“警官，我就是老老实实的在这摆个摊，赚点生活费啊，是他们欺负人啊。”鬼手七还憋屈呢，赌场不收自己，好歹也得混口饭吃啊，摆摊，就是简单的扑克盘、色子之类的‘骗点小钱’而已，招谁惹谁了啊？
街面上的小冲突，混混打架，当然是治安科的职责了吗。
“警官，这地面是我们‘青玉帮’的，这小子……”被治安科警察逮住的打架分子，还有几个。
“你们这帮狗日的，还什么‘青玉帮’？”马面一听，更来气了，抡起警棍，一通揍啊。
“警官，我和刑事科的马警长是亲戚……”做混混的，还弄出个小帮会来，警察局里没人罩着，当然不行了。
“我擦的！居然还拿刑事科来压我，老子揍死你！”马面更来气了，“都抓了，弄到大牢了，老子慢慢消遣你们。”
“等等！”一个中年人，拄着文明棍，带着几个下人，很装逼的出场了。
“罗老板，有事儿您吩咐。”马面看着粗，粗中有细的，在警察局里混的，哪些人不能得罪，必须门清啊。面前这位，雨德轩餐厅的老板罗炳仁，背后可是小鬼子的井上公馆，起码，马面这样的小警官是惹不起的。
“这小子不错，一个打四五个，好身手，我保了！”罗炳仁说的是鬼手七啊，鬼手七的摊子被‘青玉帮’的人砸了，不能光挨揍不是？再说了，盂兰城里没啥大帮会的，鬼手七才不怕呢，先打了再说。
“放心，警察局的规矩，我懂！”罗炳仁从身上一摸，一沓票子扔给马面，大致相当于五十块大洋吧。
“罗老板的面子，得！人，您带走就是了。”马面挥挥手，警员放人了。旧社会啊，就是这么赤果果的，一切靠钱说话。
鬼手七呢？人家都拿钱救自己了，乖乖的跟着罗炳仁走呗。以后啊，少不得跟着罗炳仁混了，行吧，混口饭吃，跟谁混不是混呢。跟着罗炳仁混，没准还能弄些啥有用的情报之类的呢。
‘青玉帮’的几个混混倒了霉了，鬼知道，为啥治安科的警察抓人这么卖力气啊。
“队长，这些可是刑事科的线人啊。”警员好心的提醒马面一把。
“小子，你要记住一点，你是治安科的人。”马面拍拍这警员的肩膀，“咱的上头是黄科长，至于其他人……呵呵！”
“哦……懂了！”能跟着马面贴身混的警员，当然不傻。
治安科是干啥的？维持街面的治安啊，你要是啥都不干，街面上总是乱哄哄的，还要你治安科干啥？
至于刑事科的麻烦，那是黄科长的事儿。不是啥大麻烦，马面当然懂得分寸。一来，自己带人出警，干正事了，占理；二来，小麻烦，给黄寒山一个做人情的机会呗。
刑事科想捞这几个‘青玉帮’的人，当然要给黄寒山面子才行。
马面只需要让黄寒山记住自己的好就足够了，至于刑事科，又不会提拔自己，管他干啥？跟谁混的，就是端谁的饭碗，立场是很重要的。
要是放在以前，这样巡街的治安科警察，才不会这么积极呢，顾忌多呗。马面不在乎啊，马面知道，包大壮让自己混进治安科干啥，起码，你在治安科里有一定的官职了，包大壮才会用你不是？
无论哪个科室，混子最多，可是，科室长也需要能真办事的得力手下不是？马面，需要扮演的就是能帮治安科办正事的形象，当然，必须跟着黄寒山混才行。
治安科和刑事科的职责有时候也冲突，要不说治安科和刑事科的警员时不时的就冲突一把呢。马面才不惧呢，要打，来呗！
不管咋说，自己要占理才行。只要自己占理，黄寒山出面才硬气不是？你不能真的给上司惹麻烦吗。
当然，这里少不得是包大壮多方位的给马面提点的，否则，马面也不会真的懂这么多的。好在，马面混迹‘江湖’这么久了，社会经验丰富，一点就透。
马面把‘青玉帮’的人犯带进了治安科的大牢，赶紧屁颠的跑到黄寒山的办公室汇报啊，你得让领导心里有数不是？
“嗯，马面，你小子不错。”黄寒山的确对马面的印象极好，能办事，还很懂事。尽管马面的背后是包大壮，可是，马面在治安科积极向自己靠拢的姿态，黄寒山就很欣赏。
“这还不是科长教导的吗……”为啥包大壮让马面进警察局，就因为马面这汉子嘴巴能舔啊，这股不要脸的劲儿，正是混官场最重要的一点，“科长，缴获的色子……”
黄寒山一看，色子是金子做的。
行，这小子，送礼都能送都这么自然，有前途。两个色子而已，就算都是金子，也没多少分量，关键是这份心意，让黄寒山满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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